怀浓

wb怀之浓时
会扔一点脑洞

喻王片段

*旧文归档 偶尔更新

至少lft“平等地”屏蔽所有人 哈哈。


《荔枝》

皇帝是个平庸的守成之君,但愿意开张圣听,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。岭南兵祸,朝中无将,他没有魄力发兵去救,王将军戍边归来,已经回天乏术。

王将军是定北而归,按例当赏,除去绢帛金银细瓷珠宝,皇帝还巴巴地赐了许多御用的时鲜果品,小黄门笑的谄媚:这都是陛下常用的,来时还和奴婢说可惜今年没有荔枝呢,往年夏日里用一颗冰水湃过的荔枝,最解暑气,今年就为难了,怠慢了将军。王将军道不敢,一袋金珠掖进小黄门的袖子里,得了个更真切的笑脸。

你知道荔枝原来叫离枝么。方神医倚在油壁车窗边问。

王将军促着马与他的马车并行,道,我不知。

喏,方神医向街边努嘴。京中新建的世子府为新丧的安南王夫妇挂起了白幡,主人已闭门不出许多时日。离了枝的果子。

王将军看得出神,叹了口气。方神医瞅他,心疼了?也是,比你小一岁呢。

王将军摇头,压低声音道,十万流民无定处,宫中只叹少荔枝。




《白头宫女在》

我是一个失败的间谍

我本来没有名字,接到人生中的第一个任务时,我按惯例请将军赐名。将军还没开口,方先生就抢先道:独苗苗的小姑娘,万叶丛中一点红,你就叫叶下红吧

虽然有点随便但也还挺好听,我满意的想要告退,然后我听见将军金口一开:阿红

不得不说将军真有远见卓识,王爷岭南人士,岭南习俗多唤人花名,一整个王府各个都是阿*,我完美融入

王爷北上而来,风土多有不习惯之处,年年初春犯咳疾,有次随口问我当饮些什么将养

我悚然一惊,觉得这是王爷在试探我中草堂弟子的身份,当即脑子飞转思考如何混过去。

但是飞转的脑子也没让我想起来有哪一位药草生津止咳,我突然明白将军为什么这么放心我来卧底了

大约是我想的太久了,王爷疑惑地看了我一眼,怎么办,我不是不敢说,我是不会说啊,因为这个被怀疑太冤了,我眼一闭心一横

“多饮热水”

王爷噗嗤一声笑了,笑得很好看,虽然他常笑,也笑的很好看,哎呀,你不能要求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宫女说得清楚,和将军一样,这样的笑是少有的。

于是我暂时忘记了自己的阵营,能让他们这样笑起来,我仿佛也不仅仅是平平无奇的小宫女了

王爷放我自去婚配的时候照旧要重新为我取名字,可不管是叶下红还是阿红都是将军赠予我的,每唤一次都仿佛回首就能见到他顾盼神飞的双眼,我因此不愿重取名字,要取也想要个带梅字的。王爷拿我没办法,名字总是要起的,一个初夏的早晨他把我叫去书房,递给我一张折起的信笺,那上面是我的新名字,我不愿接,他的笑意很无奈,望着窗外的梅树轻轻对我说,梅花没什么好的,不在梅边在柳边,你就叫柳非吧。

将军说我梳双丫髻好看,我嘴上嗯嗯啊啊和他装不熟地客套,其实心里嗤之以鼻,觉得他不懂女孩子。王爷就对京城风潮色色样样都懂一些,他说我梳双环髻可爱,我梳了,果然不错。将军不很服气,问王爷怎么会觉得梳双环髻好看,王爷说:阿红脸圆圆的,眼睛也圆圆的,发髻圆圆的,不是正好?我确实从脸到鼻子眼睛都圆乎乎的,唯一不圆的是眉,锐且细,蹙起来时很显愁苦,前半生将军与王爷护着我,一刻都不曾让我蹙眉,后半生离了他们居然事事不如意,我看见镜中自己的眉心都压出了一道褶子。我想再梳一次圆圆的双环髻,却只摸到了一个低小的发包,这是我十七八岁时最讨厌的小老太太的发式,可如今鬓角全白,银丝稀疏,四十年的朝暮从指尖随发丝流去,我已是皤然一老了。




《中元节》

中元节夜里照例是没人出门的,转凉的夜风卷起高杆上的红灯笼,摇摇曳曳地飘着,亮成黑暗里黠邪的一只只眼睛。后园的林子里没灯,连萤火也不曾有,阿红抱紧了怀里的披风快了脚步。

人并不难找,他原也不为了躲着谁,只是坦坦荡荡地寻了个清净处,面前的火盆得了最后一把纸钱,正是余焰回光返照的时候。

阿红停住了。

王爷,她轻轻唤了一句,顿了顿,又改口,先生。

喻文州平静地转过头来,嘴角已带上了笑。橘红的火焰爆出金色的火星,他并不闪避,任凭自己眼眸中映出寂寞的热闹,脸颊也在明灭的火光中显得红润,像一只艳色的鬼。

鬼轻轻启唇:怕吗?

阿红早已放松了肩臂,将披风抖开拢在他肩上。原是怕的,她抱了膝蹲在火盆边,静静开口,却又不怕了。将军从不与我顽笑的,我也……她的面色全然温柔下来,想见他。

喻文州用枯枝拨了拨纸灰,听了这话,慢吞吞地看向她。火已烧尽了,只有孤零零的烛台还亮着,他的眸子真正寂寞下来。

我原以为王爷不拘这些礼俗的。空气太凝滞,少女故意用了揶揄的语气。哦?喻文州真心实意地笑了,笑她不知道谁才是那个真正不拘凡俗的人,他也揶揄回去,我才晓得我原不能做凡人的事的。

阿红为难地蹙了蹙眉,她也说不上来,她见过不拘凡俗的人,那两人又带她见过不拘凡俗的感情,而一人却又落入凡俗尘泥销骨,另一个也只能从凡俗尘灰中缅怀。

他们本不该这样的,他们俱是与众不同的人。

喻文州替她握起烛台,引她走回平庸的灯火之中,那灯火本可以是可亲的,可深处无人,也就黯黯淡淡了。

没有什么不同的,他开口。

嗯?阿红短短地应他,他并不言语了。

未亡人的奠念亡人,这世间,本没有什么不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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